石上“绘画”
◎ 裘诗唐
观赏石的艺术特色和绘画艺术的确有很多相通之处,尤其是纹理石,又称图案石或画面石,这“图”与“画”就字面上已经和绘画沟通衔接了。以观赏石为例,对构图、色彩、笔墨诸方面作一粗略比较。
绘画构图称透视、光、形、色为四要素。观赏画面石同样有这4个方面的内容,作为造型艺术的绘画,画面中的一切都是靠“形”和“色”来表现的,“形”是第一性的,是构图的基础,有形呈于象,才能引起赏石者的注意。
绘画构图非常重视透视关系。画家面对铺好的画布或画纸,谋篇布局之初,首先考虑的是用什么视点取景,之后或用平视,或用仰视,或用俯视的多种角度表现。我国的传统绘画常用散点透视,无论中西还是古今,在绘画构图上都强调均衡、协调,从而追求完美。
关公(大化石)
观赏石画面并非人力所能驾驭,但是同样要求构图上协调、均衡,以求完美。就构图方面而论,画面石上常见的垂直构图、平行构图、纵深构图、交叉构图以及横式连环构图等,和绘画构图法毫无二致。而在构图技巧上,在画面石上可以洞察到虚实相生、繁简得当,能达平中见奇、小中见大、静中有动、乱中有序的艺术境界,让人惊讶不已的是这些画面的形成并非人力所为。
画家作画,心中有数,泼墨走笔,胸有成竹,纵横驰骋,也都在固定的方圆尺寸内,龙飞凤舞,还有一定的章法可循,所谓挥洒自如,这自如为画家主观意识所操纵。然而观赏石,大自然将各种岩体推向河床,经历冲刷、磨砺、搬运而造就出无数大小不一、形态各异的卵石,绝大多数光洁圆润而空无一物。一旦发现石上有纹,已是千百万里挑一,但往往是有纹不能成形。观赏石的纹理有的在侧面,有的在背面,而同在一个画面也会搭配不当、铺排无法、杂乱无章,易再次被弃之河滩。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,正当你踏破铁鞋无觅处时,蓦然回首你见到了清晰的纹理,奇妙的图案,而且神奇地出现了或山水或人物或花鸟或鱼虫的观赏石,这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,也大自然的杰出之作。你惊讶这宇宙奇观,你叹服造化之神异,如获至宝,欣喜若狂。
色相的丰富固然可贵,而至关重要的是形成自己独具的色彩格调,这也许是受地理环境的影响,黄河石的色彩天生浑厚、雄健、素雅、朴拙。它有别于彩石的绚烂,也不同于玛瑙石的艳丽,而是形成了自己古朴凝重的格调。黄河画面石除了纹理色相多样外,其底色也极为丰富,这也是观赏石和绘画的相异之处。完美的构图加上奇妙和谐的色彩,不是绘画又胜似绘画。赏石玩家不论居室大小,贮藏于室、供奉于几的那些石头,可是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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